比分之外

电视屏幕的冷光映着客厅的墙壁，中日足球12强赛直播正在进行。解说员的声音时高时低，像潮水般在房间里起伏。我看的不是球，是父亲——他坐在沙发边缘，身体前倾，双手紧握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
这是他的战场。每一个传球失误都让他眉头紧锁，每一次进攻无果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。我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，也是这样的夜晚，他对着电视嘶吼，为一场同样关乎出线希望的比赛。那时我还小，不懂为什么一场球赛能让一个男人如此失态。

中场休息时，他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肩膀。“我们那时候……”他开口，眼里有光。那些关于青春、热血和无数次虽败犹战的故事，比任何战术分析都动人。

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，结局如预料之中。父亲关掉电视，沉默片刻，却释然地笑了：“至少拼到了最后。”

那一刻我明白，我们看的从来不只是中日足球12强赛直播，而是一个普通人借二十二个球员、一片绿茵场，完成的对青春最漫长的告别。体育真正的魅力，或许就在于它让我们在输赢之外，依然能找到继续热爱的理由。